前幾天看見顏擇雅一篇有關東亞的「羞恥」與歐美的「罪惡」社會道德約束力如何影響防疫的發文(原文:https://bit.ly/2RbGbay),覺得瑞典應該是歐美各國使用「罪惡防疫」最不遺餘力的國家了吧!
「重視罪惡感的文化經常只要人自問良心。」
瑞典總理、公共健康部和專家們每次記者會都在做良心呼籲,希望大家同心協力一起共度難關:70歲以上的老人請不要出門;年輕人請保持社交距離;有症狀或生病了就請在家自我健康管理;大家請勤洗手等等。就算是禁止了50人以上的集會,也沒端得出具體的施行規則或處罰機制,只說了會罰錢或處刑罰6個月,警察有權結束違規的集會,但目前為止還沒必要動用到警力,聲明的最後還是請全民自重,尊重規定。
每天下午兩點的防疫記者會常有記者提問,為什麼瑞典還不採取更嚴格、更具管束力的防疫機制?只見部會代表和專家還是口徑一致的認為,時機未到,瑞典人應該要同心一致抗疫。而瑞典雖然沒有停班停課(高中以上遠距教學,以下只要有任何呼吸道症狀都要在家休養),但許多公司行號已經開始鼓勵員工遠距工作,商店與餐廳裡人群也少了許多。
瑞典人的確很吃「罪惡感」這一套,沒有體罰也不用嚴刑峻法的瑞典社會秩序很大程度依賴同理心與個人的罪惡感來維持,畢竟人口跟攝影機密度都低,常有「四下無人」的「犯罪機會」,做了壞事不一定會有人知道,更不用談被抓了。(絕對不是在鼓勵大家犯法好嗎?)
例如,在學校犯了錯,「罪惡感」大概就是非常嚴重的懲罰了。我們這些非瑞典出生的人常開瑞典人玩笑,在我們的國家,學生做錯事無非一陣臭罵、各種懲罰、甚至毒打,但在瑞典,最嚴重大概就是先溫情談話,用同理心引發罪惡感;再喚來父母,有禮貌、客氣、有所保留的告知孩子狀況。(題外話:這種文化讓很多來自其他國家的父母親在瑞典不知所措,沒了威權、體罰,很多人不知道該如何管教孩子,習慣了高壓管制的孩子也對「罪惡感」甚為無感,進而不斷挑戰權威。)
面對目前的防疫機制這種沒有太強約束力的規定,瑞典人多相信大家都會為了集體利益而尊重規定,若有人破壞了也甚少會招來陌生人一陣臭罵或肉搜,比較常見的情況應該是周遭的人看到了,會有禮的勸阻,若勸阻不成,則可能一陣道德勸說,又再不成的話,可能就換來旁人超級為難的表情跟非常尷尬的氣氛,一般瑞典人可能沒有勇氣或臉皮撐到這個地步...因為大家都不想為難大家啊。(其實是無法承受尷尬癌)
真是有禮貌又有同理心又不尷尬的一群人。
所以復活節假期就會乖乖待在家了吧?
(題外話:話說我生產後就因為只想喝水而引起護理人員的為難並且造成尷尬而只好依照他們的意願喝下含糖飲料...你看看罪惡感在瑞典的約束力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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